东北有担忧、天津有危险、重庆有困难……

在地方政府债务负担重重、风险不断的当前情况下,你是否真的有认真想过这样一个问题:政府为什么要发债?

也许你会说,基础设施、城市建设等各方面都是需要用钱的啊,如果不发债,资金缺口拿什么去修补呢?借钱是因为本身缺钱,这听起来似乎在情理之中。可问题是:缺钱就一定要靠借的吗?

奇了怪了,一顿莫名其妙,不去借难道去抢啊?

莫急莫慌,概念清晰才是任何讨论的前提。政府是什么来着?政府就相当于一个合法垄断暴力、管理社会的机构。而如果想要政府保有暴力威慑和管理社会的能力,那就需要雄厚的财力来作为基础。而政府本身却并不创造财富,如此一来,那么能力的维持需要靠从社会中来汲取资源。问题又来了:政府既然已经垄断暴力,为什么不去直接掠夺社会资源呢?(听起来好暴力啊!)

种种国际贸易的历史迹象就就已经表明:如果能持续掠夺,那就不会出现交换。贸易之所以能够兴起并且维持下去,就是因为掠夺难以生存持续。生存并非一锤子买卖,塑造一个可持续性供应资源的体系就能成为各方的理性选择。

另外种种政府财政的历史迹象也亦表明:如果能收税,那便不会发债。倘若政府可以从老百姓手中无偿性的收到钱,那政府为什么还要给自己设限,用以资产抵押或未来的承诺为基础来借债发债呢?不知道大家知不知道《千年金融史》,《千年金融史》中记载了人类历史上第一支政府债券的发行及市场表现。(有机会可以去了解一下),下面在这里简单的总结一二。

威尼斯政府就是该债券的发行主体,其政府财政非常之弱小。回顾过去历史,笔者在这里得出如下这番结论:政治的无力、大陆分裂成多个城邦,欧洲的金融就是在这样的背景环境下诞生。这个弱点导致欧洲王公贵族频繁通过财产和租金分配以此来进行筹资,他们一度抵押一切以军事手段扩张他们的王国,从而产生别的收入来源,但是种种需求还是终究需要金融机构来满足。

这又也许就是过去的传统中国并未自主产生国债这等金融创新的原因所在。过去的传统中国早己完成江山大业一统,又在大一统下形成了“盐铁专营”。

盐铁专营亦称“盐铁官营”。旧时政府为限制工商发展,增加财政收入而实行的对盐和铁的垄断经营。相传最早始于春秋齐国,《管子》一书中说的“官山海”,即由官府垄断经营山海之产。当时山海之产主要是铁和盐,官府经营盐铁,寓税于价,使人民既避免不了征课,又感觉不到征课。汉初统治者主张无为而治,对盐铁采取放任政策,使经营盐铁的商人富比王侯。

社会中没有欧洲那样能与政府相抗衡的金融力量,政府对社会的汲取能力相对较强;同时外部也没有持续强大的生存危机,政府军事开支远小于欧洲。纵观历史,传统中国债务主要是应急性消费类负债,面向未来的生产性负债很少。而我们也在自给自足的农业经济基础上形成了“量入为出”(根据收入的多少来决定开支的限度)的财政理念。直到今天,这种意识还影响着我们财政政策的执行。

因此,当下地方政府的债务风险需要在“中央财政货币体系”的框架内评估。我们一直说,信用风险评估从来不是算数,不是数字表现得好就一定有钱还;同理,也不是数字表现得差就一定没钱还。不在“中央—地方”的框架内考量政府与市场的互动,沉迷于各种算数很可能是缘木求鱼。毕竟我们是有中央转移支付的,而债券如期获得兑付的“权利”从来都是“权力”均衡下各方利益的呈现。

最后,总结下读国债相关历史的三点心得:

国债是“弱财政”的结果;

国债是永续性质的,迄今没有彻底偿还本金的案例;

国债是让全体国民当股东,打造命运共同体的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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