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面临史上首次债务违约 会产生什么灾难性后果 「政府债务违约后果」

当地时间9月30日午夜，美国国会两党终于达成一致，通过政府融资法案，避免了政府将因资金短缺而于10月1日被迫停摆的局面。不过在当天的会议中，民主党试图提高提高债务上限的法案遭到共和党强烈反对，未能通过。这意味着，虽然国会暂时解决了政府关门的危机，但美国依旧可能面临历史上首次债务违约。根据美国财政部预估，这一“灾难”可能会于10月18日到来。那么，债务违约到底是怎么回事，又会给美国和整个市场带来怎样的影响？

由于美国联邦政府的财务支出一直大于各项收入，必须借一大笔钱来支付账单，包括政府项目资金、国债利息和军队工资等，因此财政部需要发行债券，借款填窟窿。债券不能无限制发行，因此美国于20世纪初制定了债务限额，它是美国联邦政府有权借款以履行其财务义务的总金额的上限。通俗来讲，就是通过发行债券，联邦政府最多能向社会借多少钱。根据美国宪法规定，债务限额必须由国会授权，有了限额规定，财政部就可以在限额内根据需求发行债券，借钱支付账单，不必每次都向国会打报告。

但是当财政赤字越来越严重，借钱越来越多的情况下，就会出现没有周转资金、不提升债务限额就会违约的情况。值得指出的是，虽然债务上限危机一出现，国会就呼吁削减美国政府支出，但其实国债只是为已经存在的债务融资，取消债务限额并不会对新支出产生任何影响。

许多全球主要经济体都以不同形式限制政府的支出和举债，规范政府的财政行为，但美国是全球主要经济体中唯一一个以具体金额形式设定政府债务上限的国家。德国有宪法性质的“债务刹车”，要求每年政府赤字率不得高于0.35%。欧盟《马斯特里赫特条约》规定成员国政府债务占GDP比例不得超过60%。丹麦的债务限额性质和美国最相近，但它的限额非常高，基本不会产生触顶问题。

早在2019年，美国债务就已经逼近过上限，当时国会同意将其截止日期延长两年，至今年8月1日。不过，今年7月底美国联邦政府又达到了债务限额，财政部一直在使用“非常措施”， 如限制某些政府投资等，尽力推迟违约日期。根据Peter G. Peterson基金会的数据，目前美国国债规模达28.43万亿美元，而国会规定的债务上限为28.4万亿美元，所以联邦政府几乎没有任何周转余地。

美国两党政策中心评估认为，10月15日至11月4日这段时间，财政部将彻底耗尽资金。而美国财政部预估的违约临界线则在10月18日。这是因为今年秋季税收数额未定，加上美国政府正在分配疫情救助金，新冠病毒的大流行加剧了这一不确定性，因此很难预测美国国库“血槽已空”的具体时间。

美国财政部长珍妮特·耶伦和美联储主席杰罗姆·鲍威尔（Jerome Powell）已经警告美国国会，“必须继续为美国政府提供资金，否则刚刚因疫情好转的美国经济可能再次陷入停顿。”

耶伦还表示，“国会必须解决债务限制问题。否则美国债务将发生有史以来首次违约的情况，这将导致美国在国内外的信任度和信誉度大打折扣，并且可能会面临再一次的金融危机和经济衰退。”

鲍威尔表示同意耶伦的说法，如果美国拖欠债务，将产生“毁灭性”的后果。近日，6位前美国财政部长致函美国高级立法者，警告他们违约将扰乱金融市场，并阻碍经济增长。据美国媒体报道，耶伦也就真实的违约风险，向美国最大的银行和金融机构发出警告。她与摩根大通、美国银行、黑岩和高盛多家企业的CEO谈话，向他们说明了联邦政府债务违约可能产生的灾难性影响。

自1960年以来，美国国会已经提高或暂停了78次债务上限。《纽约时报》指出，债务违约问题其实多年来一直存在，但以往两党都默认会提高限额，因此构不成什么危机。但近年来，由于美国政治环境两极化越发严重，“提高债务限额”成为党派博弈的工具，危机日益显现。

根据智库布鲁金斯学会（Brookings Institution）的说法，如果国会错过了提高债务上限的最后机会，那么联邦政府就会推迟向各机构、社会保障受益人、医疗保险供应商和承包商付款，但同时会继续支付债券利息，避免出现违约。但这种做法虽然保护了债券投资者，却会让美国政府的信誉大跌。

而根据两党政策中心的说法，为了继续支付利息，财政部可能不得不削减40%左右的支出。研究公司Macroeconomic Advisers在2013年的一项分析中估计，如果财政部削减支出，可能使美国失去约310万个工作岗位。美联储当年的一份研究则指出，如果债务限额在几周内保持不变，估计股市将受到30%的打击，而美元将下跌10%。

随着美国债务逼近上限值，华尔街投资者们主要关注两种市场情景的动态。

一是债务上限危机造成的“短期恐慌”。早在2011年，美国债务就发生过触顶，开创14.29万亿美元的历史新高，这是债务上限问题第一次激怒市场，当时许多人预测美国的借贷能力将受到永久影响。2013年，美国又发生债务上限危机，短期政府借款利率飙升，不过在国会提高债务上限后，利率又迅速回落到以前的状态。随着时间的推移，就业、房价等经济的拉动，又抵消了短期恐慌中的高借贷成本。

二则是“灾难性”的场景。现阶段，美国长期的债务上限危机可能导致史无前例的金融动荡。美国国债可以当作短期贷款的抵押品，但如果美国政府出现债务违约的情况，贷款人可能不会再接受这种不良证券作为抵押品。更糟糕的是，此前没有人会想到国债也会出现暴雷违约情况，连华尔街的交易系统都没有标记不良国债的设置，这也造成了无法为违约国债与其他美国国债分类。如此一来，美国短期贷款市场会陷入停顿，金融危机的灾难性剧本可能会再次在美国上演。

有市场分析师表示，如果美国政府拖欠巨额债务，可能会发生比2008年更大的金融危机，据估计，这将导致美国财富蒸发15万亿美元，6百万人将失业。可以说，美国资本市场现在面临着潜在的金融定时炸弹。

新闻及图片来源：纽约时报、半岛电视台、华盛顿邮报、QUARTZ，部分图片来源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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